2014年11月20日08:19 来源:山西日报
在70多年前那场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我国人民紧密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倡导建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同凶恶的日本侵略者展开气壮山河的英勇斗争,付出巨大的民族牺牲,终于夺取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
探访日军太原集中营旧址
11月13日上午,天气晴朗,寒风凛冽。记者来到位于太原市小东门附近新开南巷的山西机器厂,传达室的门卫察看过证件后,进入厂区西行北拐,绕过一座垃圾堆,沿着树枝纵横交错的土路向里,这里茂草丛生,落叶积存,随处可见残垣断壁兀自在寒风中挺立着,参天的杨树、柳树浓荫蔽日,密密匝匝的藤蔓到处自由地依附攀爬,地上四处散落着断枝、残叶、瓦砾、铁架、木板、轮胎等物什,凌乱不堪、人迹罕至。中间是一条铺满落叶的土路,右边有一道铁网围墙,上面爬满干枯的植物,密不透风,铁网大门敞开着,里面是一个院子。沿土路一直往里,锈迹斑斑的绿色铁门上落着一把锁,透过门缝看里面空荡荡的很是宽阔,数米高的窗洞黑乎乎地敞着,左边是两片主体倒塌了的房子的山墙,紧挨着的是一座被垃圾堆包围的房子,门窗上包着锈了的铁皮,外墙上挂着几块剥落陈腐的牌子,已无字迹可寻。
记者四处寻找,没发现写有字迹的牌子。心下疑虑,是不是日军太原集中营已经倒塌得无迹可寻?
折出来左拐,沿一排衰败的刷着蓝色漆面的平房继续寻觅。走到中间,有一道门敞开着,里面院落很小,地上落叶堆积,也是散落着众多杂物,正面的房前废弃着一辆大的货车,货车背后的门墙上,终于寻到“太原工程队旧址、文物单位”这块牌子,是太原市文物局于2007年立的。门左边是一块“办公室”牌子。紧挨着的右边房子的铁皮门半掩着,是一块白色牌子,上书“太原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太原工程队旧址”,是太原市政府2011年挂的,牌子后插着几枝风干的黄菊花。进入房内。这是一个很深的屋子,地上杂物凌乱,左右两边都是木板隔开一个一个小空间,屋脊建筑也很独特,各种大小木椽纵横交错,很是庞杂,上面落满尘土,结着大小的蛛网。阳光从屋顶上到处坍塌的大窟窿里照进来,空间显得更是阴冷逼仄幽深。
抗日英烈纪念石的诉说
由于日军屠杀抗日被俘将士的赛马场观马亭早已不复存在,而集中营旧址又残破不堪,如果集中营旧址消亡,将会使得这一历史事件因只有记载没有实物而被人们逐渐淡忘,所以我们选择用泰山石来立碑,以保证能久远保存。刘林生说,立抗日英烈纪念石的想法早在五年前就有了。
正午。从日军太原集中营旧址出来,记者心情沉重,来到太原市北河湾路和迎春街交汇处。77年前的1937年11月8日太原沦陷,五天前的11月8日,太原集中营幸存者后代刘林生、赵阿萌、刘绍德、景潞生、张凌凌、李铁军、刘和生、孙大虹等人在此立下的抗日英烈纪念石默默地屹立在沙河桥的东边,纪念石前的四盆白色菊花在萧瑟的寒风中鲜艳地怒放着,纪念石背后的沙河默默地流淌,似在诉说着那一段悲痛的历史。
1942年7月26日,赵培宪等220名被俘抗日将士被日军以修路为由,秘密押解到赛马场一带。他们被押到这里后却发现,日军第13大队的新兵正准备以他们为活靶子进行刺杀训练。目睹着战友的惨死,赵培宪趁日军不备挣脱绳索跳到一丈多深的北沙河里,顾不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双脚,拼命向东山方向跑去。“日本人练刺杀,枪里没有装子弹,沟又太深,日本人不敢跟着往下跳。等装好子弹后,赵培宪已经跑远了,他就这样成为当时唯一一名从日军刺刀下逃生的人。”赵培宪的后代赵阿萌说,父亲赵培宪的逃生使得日军这一反人类的罪行得以大白于天下。
记者离开时,再次回望抗日英烈纪念石,向革命先烈默哀致敬,忍不住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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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上午,在太原市赛马场观马亭遗址附近,“抗日英烈纪念石”落成。关爱抗战老兵山西志愿队为纪念石敬献卫国勇士纪念章。纪念石正面是“抗日英烈纪念石”几个红色大字,背面的刻字记述了抗日战争期间日军为训练新兵,用中国被俘将士活人做靶的历史:“日军为训练新兵,由日陆军独立混成第四旅少将旅团长津田守弥下令用中国战俘活人做靶,练习刺杀。一九四二年七、八月间,日军在此地用八路军战俘做人肉靶子练习刺杀。两次共杀害我八路军将士三百四十多人。”这块石碑高3.4米,宽2.5米,厚0.7米,由日军太原集中营幸存者后代及社会人士捐款购买并设立。山西电视台记者王亮君报道了当天揭幕仪式,生活晨报记者乔建斌报道了幸存者后代刘林生先生11月2日从北京抵并、到赛马场选址、到石料厂选石材、以及打地基工人和雕刻工人赶工过程中的感人情节。
2008年1月份,太原市文物局将日军太原集中营旧址保护方案拟定,拟成立日军太原集中营旧址纪念馆,建成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刘林生说,他和十几位幸存者后代从2006年开始,呼吁了八年,奔走了八年,当年日军新兵练习刺杀抗日被俘将士的太原赛马场观马厅旧址已经于2010年拆除,日军太原集中营现在更加破败不堪。本报记者史莉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