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05日14:59 來源:廣州日報
一方面中國國內的人工費價格在提升,另一方面,中國自己國內的勞動力也緊缺,中國研修生的高潮已經逐漸減退,未來會逐漸離開我關心的視野。 |
研修生自述
3年加班6000小時無自由
根據甄凱的介紹,記者聯系到另外一名正准備控告雇主的中國女研修生,她的名字叫金春美,來自江蘇常州。
“12月27日,我確定要再去一趟日本岐阜縣,”金春美在電話中告訴記者,她將作為証人出席在‘全統一工會’與日本P公司對峙的法庭上,為過去三年中一同被壓榨的研修生姐妹們討回公道。
2009年,家住江蘇常州某村的金春美在當地一家小中介得知,去日本當縫制研修生可以掙到不少錢。金春美和丈夫在鎮上工廠的收入一直不高,當時家中孩子剛上大學,花銷增大了不少。考慮到自己做縫紉的活兒已經二十多年,而且出國掙錢聽起來是件很光榮的事情,金春美找中介報了名。
當地的小中介立馬將金春美和另外三名常州的縫制女工轉給了上海的另一家大的中介公司,據金春美介紹,上海的這家中介非常隱蔽,“好像是挂靠在福建某建筑公司下面的,不知道有沒有正式的名稱”。她們向上海的中介上繳了2.8萬元的“勞務費”(中介費),和5000元的“獎勵金”(押金)之后,日本P公司的負責人、中介負責人就和她們簽訂了勞動合同。簽完之后他們就把合同沒收了。金春美很無奈,“我隻記得規定了研修三年,第一年加班工資200日元/時,第二年350日元/時,第三年500日元/時。”
2009年9月到12月,金春美和三位同伴在上海郊區的別墅內接受了保密培訓,學一些簡單的日語,同時不得向外人透露行程。同批培訓的都是35-45歲之間的女性縫制工人,后被派往日本岐阜縣的多個公司。當簽証差不多完成的時候,金春美才被告知自己要去的不是服裝縫制公司,而是物流公司,“被騙了!但是已經沒辦法了,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2010年1月7日,金春美和三位同伴到達岐阜縣羽島郡P公司,當天晚上就開始從港口卸貨。整個公司的卸貨、運送和發貨的任務都由清一色的中年女工完成。
三年如一日,每天早上7時半起床,在部長的看管下馬不停蹄地工作。三年的基本工資都是每月5萬日元,“本來是12萬日元的,但是房租、水電等雜費就扣掉7萬,從不給看明細”。三年內,她們幾乎沒有行動自由。上班時,每時每刻受到監督﹔下班后,不得擅自離開工廠。不能用手機,不能用網絡通訊,隻能買卡用公司的座機給家人打電話。“大家都是給老公、孩子報個平安,很少抱怨工作辛苦、沒有自由。”